賀財迷別號小財迷、小貪財，請他辦任何事都要付出相應代價，典型的有錢好說話，沒錢閃邊去，別說多現實。

聶允真當初會找他麻煩全是被他氣的，不過現在一個失憶一個沒記憶，倒還相安無事。

「吳煥為何找上你？」

賀財迷委屈巴巴道：「他突然現身要殺我，誰曉得他想做什麼，要不是我溜的快，你現在找到的就是我的屍體。」

直到現在他仍心有餘悸。

聶允真同為過來人，安慰一番又開始詢問他。

「他有什麼異常或是身邊有什麼可疑人物？」

賀財迷仰頭想了一下回道：「他看起來好像得什麼急症一樣，旁邊有個人我不認識看起來挺膽小，被吳煥轟一頓縮的跟什麼一樣，連我都鬥不過。」

聽起來像是沈大，他們果然是一路。

「好吧，你想知道自己被盯上的原因嗎？」

「什麼原因？」

聶允真一手指著自己說道：「因為我。」

賀財迷看他好一陣子後搖頭道：「別開玩笑了，你不過區區一個凡人罷了，難道還能讓世道大亂不成。」

趙子廉輕哼道：「恭喜你，答對了，他確實能造成世道混亂，因為他並非凡人而是仙官。」

賀財迷一聽皺眉靠近他猛看，許久之後啊一聲跳開來。

「是你！」

聶允真被他突如其來一吼嚇一跳。

「可喜可賀，你想起來了。」

賀財迷用著一種忿忿不平的目光看他。

「我想到了，吳煥也曾受過你……」

他正要說話，趙子廉忽然一陣猛咳。

賀財迷看他神情就知道不能說，他只好生硬地轉開話鋒。

「我想到了，吳煥那傢伙好像往前面去了。」

「是嗎，多謝，對了，既然都找到你了，就讓我們送你回仙庭一程吧。」

「我能回去了？」

當初被聶允真搞下凡間就夠讓他鬱悶，偏偏他的頭頂上司還不務正業，他幾乎是以一己之力完成所有信徒的事情，若非看在薪水不錯的份上早就罷工了。

如今能回去，他當然想要回去，待在仙庭總比窩在凡間當個小小副仙官好。

沒多久，賀財迷被一道金光籠罩，沒多久就回去仙庭覆命，聶允真他們還得繼續在凡間找人。

他們看著名單上的名字，真心希望能趕在他們逝去以前找到他們。

「這個吳煥實在要不得，為一己之私害死這麼多條命，簡直髒心髒肺讓人唾棄。」

聽到他這一番罵，趙子廉忍不住看他一眼。

感受到他的視線，聶允真紅著臉說道：「幹嘛這樣看我，我就心情不好隨便罵罵。」

你還好意思罵人家，也不想想你以前的「豐功偉業」。

「仙庭為官者禁止口出惡言，你要是想被記一筆儘管罵。」

「那不是氣不過嘛，再說我現在是凡人之軀，這個法規不適用在我身上。」

「就算如此，你還是要留點口德。」

「對吳煥留口德，那些喪命於他之手的人該怎麼辦。」

「天有天道，他那種人自有應得的報應。」

聶允真說不過他，難得使性子瞪他。

「信不信我讓你瞪不下去。」

被他一威脅，聶允真沒用地退縮。

趙子廉心想自己也就現在這時候可以好好殺殺他的銳氣。

兩人繼續往前行，兩人邊走邊討論，偶爾起了口角，聶允真又會被趙子廉說到沒脾氣，不多時，天色漸暗，兩人又剛好途經一棟廢棄老宅。

兩人看了眼前的宅子一眼紛紛覺得不妙。

「這裡面是有多少枉死之人，這棟宅子都快鎮壓不住了。」聶允真拿出符咒往門上一貼旋即燒個精光，此景讓他眉心打個死結。

趙子廉上前在門上畫了道符，靜置片刻方能推門而入。

門一開，屋裡死沉沉的氣息撲鼻而來，趙聶二人同時掩住口鼻，才沒讓一屋子的死氣衝擊自身。

「糟透了。」聶允真難受道。

趙子廉跨過門檻就感覺到屋宅濃厚的死者怨氣，看樣子並非一朝一夕而成，聶允真走到一旁的枯井往裏頭探，下一秒就被趙子廉拉起來。

「你真是不怕死。」

「我就看看而已。」

「枯井通常都是被拋屍的第一地點，萬一你被拉下去我可來不及救你。」

他訕訕一笑道：「趙仙官法力高強，我相信你一定不會來不及。」

「別給我戴高帽，我不吃這一套。」

聶允真刻意碰他肩膀道：「我們都是裸裎相見的關係，你也別這麼冷漠嘛。」

趙子廉臉一紅低聲斥道：「閉嘴！」

看他又羞又怒的模樣，聶允真本想要嘲笑他一番，眼前卻忽然出現一抹紅色身影，定睛看去，卻什麼都沒有看到。

「欸，你有沒有看到？」

「早看到了，你現在才發現。」

對於他的慢半拍，趙子廉顯得很無奈。

「紅衣……所以是敝鬼？」

「敝鬼王沒那麼無聊，這宅子裡的東西等級也沒那麼高，真要說只是一個普通厲鬼。」

「厲鬼也很厲害好不好，否則不會害這一家被滅門。」聶允真糾正道。

「這一家人肯定做不好的事才會遭遇禍事。」

「幫不幫？」

趙子廉嘆氣，來都來，不幫也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