敝鬼化身為人加入他們的調查行列，付蓮祈臉上雖笑著，內心卻深入深深懊悔中。

此時此刻非常符合那句話──請鬼拿藥單。

敝鬼斜臥在床看著熱烈討論的三人，倏地出聲道：「你們仙庭真是造孽。」

此話一出，氣氛頓時驟降，聶允真看看他又看看付蓮祈，沒來由地嘆氣。

「敝鬼大人，仙庭的事麻煩不要發表意見，否則請您離開。」

敝鬼無視他的警告，陰冷狡猾的視線一一掃過三人。

「我只是感嘆而已，什麼時候你們這些自命不凡的仙官也有這一天。」

他一說在場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。

付蓮祈按捺住其他兩人，面帶微笑道：「敝鬼大人願意出手相助我們感激在心，但事關仙庭還請不要插嘴太多。」

敝鬼像是跟他槓上，看著他的眼睛說道：「利用完就丟也是你們的特性，這一點實在要不得。」

付蓮祈瞇眼，「要不要得也不是你說了算。」

「若我說他的逃亡有我暗中相助，你們認為自己有幾成把握找到人？」

趙子廉和聶允真全都不敢置信看向他。

付蓮祈斂下笑容，語氣森冷道：「你說這番話可當真？」

「你認為呢。」

所有人被他氣得牙癢癢又無可奈何，最後還是只能讓他參與討論順便套套消息。

「所以你到底助吳煥逃去哪？」

敝鬼雙手一攤極不負責任道：「天曉得。」

付蓮祈的氣澈底被挑起，只見他咬牙切齒道：「你整我們嗎？」

他聳肩道：「我雖助他逃亡，但他要逃哪去不是我能控制。」

「你可真卑鄙玩的兩面手法。」

一旁兩人點頭附和。

敝鬼慘白的面容浮現自以為親切的笑容說道：「錯了，我們是有節操的鬼不隨便行事。」

付蓮祈諷刺一笑，「講比唱的好聽。」

敝鬼聳肩表示自己會做一隻安靜的鬼。

「你和小趙一組，我和敝鬼一組，兩方夾擊總有一方押對邊，我就不信兵分二路還抓不著他。」

「要往哪邊找？」

「你們往東南邊找，我們往西北邊去，最後不管有沒有找到都要回到這裡會合。」

聶允真二人點頭，隨後就見付蓮祈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走到敝鬼面前。

「滾起來。」

「現在不說敬語了？」

付蓮祈翻了個白眼，「互助合作的關係哪來那些虛禮。」

敝鬼勾唇一笑，乾脆俐落起身。

「走吧。」

他們離開後，聶允真還在慢吞吞吃著小妹準備的點心，趙子廉看他絲毫不緊張的模樣都替他心累。

「你還吃得下去。」

聶允真嚼著麵包眼神上挑看他，「不吃飽怎麼有力氣幹活，再說剛解了青絲還得養息一番，否則拿什麼跟吳煥那種人拚，別忘了他陰險狡猾，我們這種正道如果沒有十足把握只會再度被他耍得團團轉。」

他說的一點都沒錯，趙子廉難得沒有反駁他。

趙子廉坐在他面前看他吃的一臉認真，猶豫片刻後道：「發生那種事你真的都不會往心裡去？」

嘴裡塞著食物的聶允真愣了一下，隨後無奈笑道：「我以為道過歉後那件事便就此揭過。」

趙子廉摸摸鼻子道：「說就此揭過好像太不負責任，這與我的處世原則有相違背。」

聶允真聽了之後道：「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對我負責？」

他呼出一口氣正色道：「沒錯，看你想怎麼報復回來我絕無二話。」

聶允真深睇他一眼，直到把他看毛了才收回目光。

他繼續吃著盤子裡的點心，等吃飽後在他期盼的目光中說道：「先欠著，之後想到再向你討，當務之急先把吳煥繩之以法。」

兩人一路往東南邊查找，舉凡可疑不對勁的人事物通通抓起來審問，也因此有幸找到仙官名單上的人。

身穿紅衣的人打遠看到趙聶二人，忙不迭要將自己藏起來，可惜躲不過眼尖手快的人。

「別殺我別殺我別殺我……我跟你無冤無仇拜託別殺我。」

「小財迷，別怕，我們是仙庭派來保護你的人。」聶允真及時拉住想躲起來的財神語氣輕柔道。

鶴髮童顏的賀財迷聽到他的話停止掙扎，怯生生回頭覷他們一眼。

「當真？你們真的不是那廝賊人派來殺我的人？」

聶允真一聽眉頭緊皺，「我們看起來像壞人嗎？」

賀財迷瞇眼說道：「這年頭壞人都不會告訴你他是壞人，你要真的是殺手，我現在被你抓住想逃也逃不了。」

「我們真的不是殺手。」

「證明給我看。」

聶允真抬高手朝趙子廉腰間一指，後者立刻解下令牌遞給他。

他舉著令牌在賀財迷眼前晃了晃，「看到沒有，這副令牌就是證明，這下你總該相信我們了。」

儘管他的眼神已經明顯動搖，卻依舊死撐著不鬆口，聶允真沒辦法，只好拿出一顆碩大無比的金元寶，財迷的眼睛立刻亮了，抱住他的手死活不鬆開。

「信不信？」他問。

愛財如命的賀財迷點頭如搗蒜。

「信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