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找到一間便宜旅店入住。
「兩間房。」趙子廉一邊掏錢一邊跟櫃台登記。
櫃台接待是個中年阿姨,看到上門的客人是兩個年輕帥哥,忙把在裡面看小說的女兒拉出來接待。
如萍沒好氣抬頭,看到兩個帥哥,態度瞬間一變,熱情洋溢拿出本子給他們簽名。
「目前只剩一間房。」
聽到櫃台小妹的話,趙子廉的臉色瞬間不好。
「只剩一間?」
帥哥就算臭臉還是帥哥。如萍犯著花痴點頭道:「對,只剩一間。」
趙子廉本來打算離開再去尋找住處,聶允真卻是不容他犯傻,繳錢接過鑰匙推他上樓進房。
「就一晚你也別太計較。」
趙子廉皺眉,「你又知道只住一晚。」
兩人一開門就被裡頭飄來的潮濕氣味弄得直吐,便宜旅社就是這樣不能嫌,於是兩人和衣一個躺在床上,一個擠在單人沙發將就一晚。
隔天早上,擠在沙發的聶允真率先醒來,淡海的氣候一直都不好,就算天亮也是灰濛濛一片,牆上的時間顯示此刻為辰時,早上八點半剛過。
他打一個呵欠伸伸懶腰,爾後一臉恍惚看向床上的隆起。
窩一晚上的沙發實在不算很好的體驗,加上空氣中的濕氣讓人打不起勁。
「趙仙官,天亮該起了。」
他的聲音聽起來可憐兮兮,床上的人卻絲毫沒動靜,聶允真再喊一聲還是一樣,皺眉上前掀開被子,結果床上根本沒人!
打開門走出去,外面比裡面還冷,聶允真縮起肩膀走出去,櫃台小妹看到他連忙和他打招呼。
「請問妳有看到跟我一起來的人嗎?」
「有啊。」
聶允真一聽慌忙問道:「他在哪?」
如萍見他緊張疑惑地往他身後一指──
「不就在你身後。」
聶允真一聽猛地回頭,看到那張萬分嫌棄他的熟悉面孔,安心了。
趙子廉走到櫃台前說道:「我們打算繼續住店,麻煩再幫我們加五個晚上。」
如萍一聽幫他們繼續登記入住。
兩人回到房間,趙子廉劈頭道:「這裡不對勁。」
聽到他的話,聶允真反問,「什麼不對勁?」
「我本來想找管轄這片地帶的仙官,但我繞幾圈完全感應不到他們的存在,就好像這裡從來沒有仙官駐足一樣。」
聶允真一聽臉色凝重道:「不可能,地界每個地方都有仙官留守,否則要是出事無人通報豈不天下大亂。」
「但我確實感應不到仙官氣息,倘若不是怠忽職守就是出事了。」
一聽出事,聶允真眉頭抽了抽。
「通報仙庭吧。」他說。
通報完沒多久,仙庭傳達指令給趙子廉,接到指令的他無奈嘆氣。
「恭喜,除了原先那十四位仙官,現在又多了一項新任務。」
「什麼任務?」
「從這個月開始,方圓百里的留守仙官相繼報失蹤,只剩一位被打的苟延殘喘還躺在醫官室。」
「是誰那麼靈通知道留守據點?」
「不知道,不管怎樣仙君已把調查指令轉交我們,我們抽空去附近看看有什麼線索。」
聶允真點頭,隨後從自己的兜裡拿出仙桃啃。
「這時候你還有心情吃東西。」
「我又不像你有法力支撐身體,不吃點東西沒力氣做事。」
趙子廉很想說他活該,不過既然他都失去「那段記憶」,說不說都白搭,還不如認真幹活,早點完事早點回仙庭覆命。
「既然你飛升比我早,對於現況有什麼想法?」趙子廉雙手環胸問道。
聶允真含著桃子肉仰頭思索,爾後一臉無辜朝他搖頭。
「真的沒有?」不死心繼續問。
「飛升比你早也不過早個三百年,再說我那時空背景歌舞昇平別說多安逸,就算想找個罪犯也找不出來。」
「……我真懷疑你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為何性格會扭曲成那樣……」趙子廉小聲嘀咕。
聶允真聽不清楚,靠過去拍他肩膀道:「你說什麼?」
他一臉嫌棄看著沾到汁水的衣服回道:「沒什麼。」
看到對方毫不掩飾對自己的嫌棄,聶允真聳聳肩膀收回手,順勢將沾到汁水的手指舔乾淨,趙子廉看他像貓咪一樣舔舐的動作,雖是一臉不屑,目光卻始終牢牢黏在他身上不自知。
事後,聶允真提議道:「與其坐困愁城,不如去外面晃一晃,也許能發現線索也不一定。」
趙子廉一副還要你說的表情,「我已經找過沒有發現任何線索,如果真的暗中有敵手,不得不說對方很有一套。」
聶允真搖搖手指頭說道:「你錯了,不是對方有一套,是我們都被遮蔽雙眼發現不到真相。」
趙子廉諷刺一笑說道:「你說我錯了,那麼敢問高見?」
聶允真伸手往前一指,趙子廉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,發現窗台邊明顯落下一道爪印。
「這是……」
「昨晚上我在附近設了陣法,這個陣法可以讓所有萬物現形,對方大概發現所以臨門一腳逃之夭夭。」
「不是說法力被封還能設陣。」
「沒有法力不可怕,可怕的是無知,我雖然沒有法力但有符咒,趙仙官……你迂腐了。」
被人這麼指摘實在沒面子,趙子廉別開眼咳嗽幾聲掩飾不自在。
聶允真呼出一口氣說道:「我這麼說也是為你好,你可不要和我計較。」
趙子廉道:「我當然不可能和你計較,以資歷來說你還是我長官呢。」
聶允真搖頭,「你說話再這樣陰陽怪氣我就撇下你。」
「那爪印是什麼東西?」兩人並肩前行時,趙子廉問出心中疑惑。
「爪印百百種,你問我我也不知,說不定是小奶狗。」聶允真還有心情開玩笑。
趙子廉無語,「這時候你還能開玩笑著實令人佩服。」
聶允真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回應道:「好說,第一眼見到趙仙官就覺得你這個人當真是無趣得緊。」
趙子廉後悔了,他就不該指望能從他嘴裡聽到什麼好話,要不是被抽去一魂失去記憶,他根本還是那個妥妥見不得人好的聶大惡人。
見他忽然安靜下來,聶允真小心翼翼道:「生氣啦?」
確定沒有掐死對方的衝動,趙子廉皮笑肉不笑道:「平白無端生什麼氣。」
「沒有就好,不然我擔心能否平安無事完成這趟任務。」
「管好你自己的嘴就沒事。」
聶允真深睇他一眼,「你真的不是普通討厭我。」
趙子廉在心中冷笑,他當然不可能給他好臉色,當時他雖然放自己一馬,但暗中使絆子可沒少過。
趙子廉直視前方冷聲道:「少說話多做事。」
聶允真只好摸摸鼻子收起活絡心思專注於眼前。